民间公益组织“智渔”创始人韩寒 | 让渔回家

韩寒在2021年南京和平论坛环境挑战与青年行动主题发言中分享了她助力渔业发展的经历。

韩寒，国内首家致力于渔业可持续发展的民间公益组织“智渔”的创始人、理事长，关注传统生计渔民转型发展中政策、技术和金融的“最后一公里”问题；曾获 “2018-2019中国智慧渔业十大领军人物”、“2019奥巴马亚太青年领袖”、“2020 Gen.T亚洲新锐先锋”等。

图源 | 韩寒

前不久，在海南的儋州有一个养殖户给我们打来电话，这个地方是当年苏东坡被流放到海南的地方，那边有很多渔民，后来也出现了很多渔民上岸去养鱼，这个渔民跟我说：“上次你跟我们做培训的时候介绍的那个显微镜挺好用的，但是清晰度还不够，我自己又上网去买了一台。”

我们听了这个话就乐了，因为其实不到三个月前，当我们请了一个鱼病专家到他们村里办这个诊断培训班的时候，这个朋友就特别犟。专家说你这个鱼是病毒病，他说我知道，就是鱼病了嘛，他是分不清病毒和病是两个概念。像他们这样养了多年的鱼但是对这些还不是太清楚的大有人在。

另外一个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我的同事最近经常去飞无人机，大家可能会说鱼是在水里游的，怎么会从天上的视角看这些东西呢？

最近这几年，国家在生态环境整治和环保督察方面下了很大的工夫。可能大家也知道，养鱼的过程中间，它有排放的污染，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周边的水域，但是到底每口池塘排出了多少的营养物质？

我们是需要去了解，它养的是什么品种，养的是什么密度，到底这口塘里面有多大的面积等等这些基础信息。但是这些基础信息并不是现在就已经都非常的清楚，所以我们的团队通过用无人机的航拍去验证，包括到塘头去询问这些养殖户，来了解这些具体的信息。

图源 | 韩寒

有了这些具体的信息以后，我们才能够去因地制宜地提出一些方案，而避免像有一些地方政府可能就是说30亩、50亩以上养殖户自己解决。但是这样的投资门槛、投入门槛其实是很高的，也会容易造成一些政策很难去落地。

经过这样的细致调查以后，我们就给海口市的政府提出了一个围水治理的综合规划方案，也在今年9月份通过了。这样的情况就使我们改善生态环境的成本减少了很多，既有了绿水青山，又保住了满塘的鱼虾。

说到这里，可能大家还是会觉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们自己的这些普通人。其实在座的各位都是杂食性动物，每天我们人体需要获取一定的动物蛋白，联合国就强烈的推荐大家要多吃鱼多吃水产品，因为同样是创造一克的蛋白，水产品所需要的能源消耗、排放的碳，以及对生态环境的影响，相对猪肉、牛肉这些生产过程来说已经是低很多了。

换句话讲，如果您多吃鱼，当然是要吃的是有利于生态环境的方式养出来或者是捕上来的鱼，您也是在为应对气候变化和生态危机贡献自己的力量。

图源 | 韩寒

就像前面的嘉宾也提到，现在很多的过度捕捞，包括我们说的养殖的污染排放，其实已经是危及到我们后面能否持续地享受这个美味。而且我们国家和西方的发达国家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包括像东南亚、南美、非洲很多地区，跟中国一样，我们属于发展中国家地区，大部分的水产品都来自于一家一户的小散户，我们称之为小规模的生产者。

而他们往往是比较分散，很多时候他们的信息化程度、组织化程度都非常的低，加上水生生物资源又有流动性、移动性、隐蔽的这样的一些特点，所以很多关于这个行业资源利用情况的基础信息我们是不掌握的，他们也就更不知道了。

有一句话说没有数据就没有管理，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如何去应对这种情况呢？而且同时除了技术之外还有很多是关于精神层面的，就是我作为养鱼人、捕鱼人，我对这一份职业是否得到了一个足够的认同。

图源 | 韩寒

很多人对此是有怀疑的。再看我们的塘头有很多的机械设施三十年都不变，原来用的增氧机以及现在捞鱼的方式还有很多技术其实是没有真正渗透到一线。

在这种背景下，所以我的一些同事伙伴，我们会经常在田间地头去了解养殖户渔民他们的真实需求是什么。比如说他在他的工作场景里面，像这种触摸板这一类的智能化设施其实是未见得是有效的，因为他的手经常是湿乎乎的。

另外一方面，很多的渔村也陷入了年轻人越来越逃离农村，很多传统的智慧其实是一些非常朴素的生态观，但是在年轻这一代得不到理解和认可，甚至村里面的很多一些仪式和秩序感，传统文化的这些习俗也被破坏掉了。

图源 | 韩寒

那么我们也把在调研考察的过程中间看到的东西，通过影像、短视频、纪录片的方式去展现给更多的人，不仅仅是让城里面的孩子们和家长们看到，更重要的是我们把它搬回到了渔村，让这些渔民养殖户第一次有机会看到镜头中的自己。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让他们之间有更多的连接，形成更有组织化的一些行动，相互的陪伴、支持。因为我们相信，只有让他们能够放心、安心地养鱼和捕鱼，我们也才能够放心地吃鱼。

图源 | 韩寒

作为消费者，其实还有一些东西可以大家一起来，比如说我们也挖掘了很多关于可持续的渔业的冷知识，来希望引起更多人对渔业文化，对消费的一些理解和认可。

图源 | 南京和平论坛

最后我抛出一个小问题，如果你们希望自己或者是孩子们以后天天向上，你知道你应该吃什么鱼吗？A是带鱼，B是鱿鱼，C是锦鲤。其实带鱼是最好的，因为它是始终向上游的，所以才天天向上。也借这句话，我希望邀请各位一起来去保护好江豚、海豚，也能让我们自己年年有余。

编辑 | 李亚辉 朱昊

审核 | 潘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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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30 04:05:06